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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名七转境界的强者爆发的战斗惊天动地,几乎毁掉了整个襄阳南城。最后的结果便是端木陵逃遁远去,而倪胤则死在了方棠的玄曜剑下。
战斗结束后,王之由与沈元兴二人带领襄阳留守官员来觐见皇帝。
两人因为先前洛京的事情,在面对方棠的时候均是有些拘束。玄曜剑的气场太过强大,若不是身为族长的气度在此,怕是他们早就吓得战战兢兢了。
他们早就听闻长明的一些消息,明白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良温和的主子。
这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的狠人啊!
“诸卿守城辛苦,不必多加行礼。”方棠微笑道,“随贼首未除,并州军势仍在,但广陵王已在路上,待援军一至,襄阳之围立当可解。”
陶允姜看了看她,眨眨眼睛,暗自点点头。
嗯,应该是想要收买吴兴沈氏和琅琊王氏的意思,所以态度才会这么好。
群臣哪里敢说半个不字,连忙点头应下,顺势还深深感激了一番方棠的援救,几位老大臣更是哭得老泪纵横,眼看就要一口气没上来就此去世的样子。
“王沈二家守城有功,临危不乱,不愧为大家子弟。”方棠这次是专门对沈元兴和王之由二人说的话,“在诛灭上原贼寇之后,中土百废待兴,还要仰仗二位族长多谋划支持。”
王之由和沈元兴瞬间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
“另外……”
“嘭。”
方棠单手丢出倪胤的人头,喷溅的鲜血落在两人的衣角。头颅上徒劳瞪大的双目中渗出血丝,如同地狱的恶鬼般狰狞。
“挂在南门上,给河东人看看。”方棠冷漠说道。
“是!”二人心头一凛,如同被冷水从头浇到脚一样,不敢怠慢地招呼人安排去办。
此时的陶允姜正坐在一边处理伤口,两把剑摆在一边,剑刃上的血迹还没擦干。
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左肩上的箭尾,用力外拔,带出血沫的同时眉头微微皱紧。少女闷哼一声,显然是有些疼。
陶允姜把拔出的银白色箭头扔到一旁,那边已然散落一地这样的箭矢。这不是她拔出来的第一支箭了。
方棠挥挥手,一支断箭便自动飞入她的掌心:“这就是异族那种诡异的箭?连明武七转的血气铠甲都挡不住吗?”
“挡不住,只能用肉身硬抗。”陶允姜摇摇头,“血气遇上这种箭矢会不由自主地沸动,就像是会自动消融一样。”
“是嘛……”方棠若有所思。
她还记得老师同她说过,这种箭矢似与西荒绝域的魔渊有关,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?
方棠注意到陶允姜肩膀上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,不由得微微一惊。按道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以‘生息’境的血肉愈合能力,此等伤口不足片刻便会恢复得完好如初,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。
这箭矢竟然如此诡异?
“没事,我都习惯了,大概一天之内就会恢复。”陶允姜轻笑一声,而后却又叹了口气,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她的目光扫向废墟墙角下哀号挣扎的伤兵们,双拳不自觉地握紧。
“没想到五百年过去了,天工医者还是一样的少。”方棠说。
“你这话说的,就好像你活了五百年一样。”陶允姜回过神,松开拳头揉揉膝盖,吐槽道。
“哼……”方棠转身看向东方,大江在夕阳下闪着粼粼波光,“要是萧槿在这里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要是她在这里,大概动动手指就能把大家全都治好。”陶允姜感叹般地说,“不过她应该也快到了。”
“话说回来,东宫卫率什么时候到?”
“已经出了商洛,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。老师在那里盯着,路上不会有被伏击的可能性。”
“呼……那就好。”
陶允姜缓缓站起身,将双剑归鞘,系在腰侧。
“我不能在这里久留,老师那里尚且需要我的帮助。”方棠停顿片刻,“允姜,你一个人……可以的吧?”
“当然可以咯,我的好陛下。”陶允姜揶揄笑道,“襄阳……可是爷爷曾经待过的地方呀,这里的百姓还惦念着陶家人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。”
“爷爷生死不明,我……不会让这座城落入相同的境地。”她轻声说。
鲜血浸染少女的轻铠,血红披风在夕阳下闪着明光,残缺城墙上,长垣铁卫的军旗逆风卷动,呼啦啦的,像是振翅的孤雁。
方棠抿唇垂首,默然转身,神龙自天际咆哮而落,又迅疾化作金光远去。唯留一句话在风中:“有事一定要喊我,襄阳……暂且交给你了。”
……
……
寒风呼啸,巨大的浑天仪状日晷隐没在雪中,晷针斜指向天空,刻度盘闪烁着暗淡的星光。
天仪附近是天山上星辰能量密集的区域,故而临渊门徒总会来自冥想修行。现今正是一天冥想结束的时间,门徒们纷纷返回问天前殿,准备各自回峰。
温折雪一步一步走向天仪,无数临渊弟子与她擦肩而过。他们纷纷驻足俯首,这是见到临渊阁主时的礼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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