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仓城-《为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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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?我觉得还是多叫些人来得好,大伙一块儿壮胆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擦了擦嘴角,眼锋如刀,微微抬起,“北戎人如此肆无忌惮,难保城中有他们的内应,若打草惊蛇,我们前功尽弃,冤魂替我们照路,没什么好怕的,更多时候,人比鬼可怕。”

    她闭眼沉了一口气,直起身,继续往前走去,傅三爷见状,摸了旁边墙壁上一个火把,引燃后,几步赶在夏云鹤前面,替她探路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,有一间出纳厅,用来登记粮食出入、账目管理,夏云鹤推开门,其中还是空空,仓场中门左边有一个仓神祠,神像被蛛网缠绕,香案积了厚厚一层灰,祠内两侧掏出密密麻麻的神龛,纵然衰败多时,还是透出一股威严气息。

    傅三爷举着火把,映出神像两侧联语,“惟神在上在旁,厥声赫赫,厥灵濯濯;每岁时旸时雨,我稷翼翼,我黍与与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,你看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顺着傅三爷手指的方向看去,一本对折起来的册子垫在桌腿下,傅三爷见状,一手持稳火把,一手用力抬起香案,夏云鹤俯身取出册子,借着火光辨认出原来是本名册。翻了翻,见仓使、仓官、郎中、少卿等名录,这样的地方,漏了这样一本名册,属实教她心中大喜。

    他二人退出仓神祠后,探查剩余粮窖无果,便循着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甫一从洞中出来,傅三爷驾着马车沿官道一路东行。

    旧粮仓里吃剩的人骨,吃人的北戎暗探,这些事总该告诉王延玉一声,可郭驼村发霉的粮食……属实让夏云鹤对这位昔日同窗产生几分怀疑,老连说“铁打的衙门,流水的县令”,底下人欺上瞒下,可王延玉真的一无所知吗?

    思及此,夏云鹤挑起车帘,沉声对傅三爷说道,“速去落霞县衙。”

    傅三爷应了一声,催马跑得更快。

    夏云鹤撤下帘子,从怀中摸出那份名册,细细翻阅,这名单起于“元化十五年七月朔望”,讫于“元化二十七年九月廿四”,记载着各个仓官的履职时间。

    如此重要的名册,怎会被当作杂物,垫在桌角?

    夏云鹤抬手揉上眉心,阖目沉思,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,随后缓缓停下。

    突然,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车外传来,“这不是傅三爷吗?”

    “三爷这么着急,是要去倒卖货物,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听着熟悉的声音,夏云鹤睁开眼,定了定神,迅速将名册筒进袖中。

    傅三爷压低声音,语气严肃,“秦王殿下莫要拦路,车里的人是夏大人,有急事要办。”

    车外人嗤笑一声,懒洋洋说道,“一样的借口用太多次,可就不管用了……本王偏要看看你车里藏了什么!”

    一道白光闪过,长剑已挑开车帘,凌厉的眉眼望过来一瞬间愣住了,谢翼嘴角的弧度僵住,眉眼一下柔和下来,软着声音,结结巴巴磨着唇。

    “先,先生?”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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